专访丨黄药:艺术是药,你吃过吗?
郎郎、唐婧/新浪当代艺术记者vs艺术家黄药
新浪:您能简单介绍下自己的艺术历程吗?(何时对艺术发生浓厚的兴趣,何时正式开始艺术之路?何时决定要做一位艺术家?艺术之路上的转折及变化?)
黄药:经历过80年代的青年人都知道当时唯一的美好出路就是考上大学, 但当年考大学的概率相当于买彩票,只有万分之一的机遇。我没有其它技能,因小时候的一点美术兴趣所以选择画画这根救命草,于是临时补上美术高考培训班,寒心若苦得拼撞了却连续4年落榜,直到第5年,老天睁开眼给了我运气,考进了南师大美院,毕业后当了二年老师就辞职去了美国,那年是89年,什么叫“自由”只有那一代人在窒息致死中才有深刻体会并喝望得到。 做一个艺术家说真的当时没想过,只是意外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小时候梦想当个侦探,却事与愿违,每个人儿时的梦想与长大后做的总是背道而驰,这叫被命运。转折点出现在美国,让我明白艺术不是技术层面,发自内心、独立精神才是艺术的生命线。(我花了10多年才把在国内大学4年学到的绘画技巧丢掉, 回到自己内心世界)。
新浪:您是少见的具有强烈批判精神的艺术家,您不仅强烈批判社会上的怪现象、人类精神上的疾患与魔怔,您还措辞严厉地批判艺术圈的怪现象,您这种强烈的批判精神源自何处?对各种现象的批评,有没有在您的艺术之路上带来一些曲折和阻碍?
黄药:其实我也没学过理论,不是专业评论家,只是近些年来觉得很多批评家们屏蔽和变故了,批评家也要吃饭,骂多了得罪人,得不到现实利益。但社会问题和艺术界怪现象的存在总要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牺牲一个人的利益能换来一些共鸣和进步就算值得,曲折和阻碍就无所谓了。
新浪:“人是有病的,艺术家是有病的,甚至艺术也是有病的。”这个命题常常成为您做个人艺术作品的前提,并且这么多年,这个命题都一以贯之,您为何如此坚持?而这个命题您又是如何发现的?
黄药:每个人难逃生病,有生就有病,这属自然法则,当然明白你在这儿指的“病”是精神和心理,我在上一篇文章写过 “中国超过一亿人有这种病、你在其中吗”? 文章里引用专家佐证的调查数据“我國15歲以上人口中,各類精神疾病患者人數超過1億人”。因为我们被格式化了,我们的脑袋和内心被分裂了,艺术是人性的一面镜子,信仰是精神的支撑点,艺术和信仰是一码事,都是解决人性问题,当你接受她们并觉得对自己起到功效,这就是艺术是药的作用, 相信它的作用你就身心健康了。
新浪:您既画油画,又做装置,还做行为。在这么多艺术语言中,您更喜欢用哪种来表现自己的艺术思想?
黄药:采用艺术的任何形式不重要, 重要的是形式能更好地为表达观念和思想服务。
新浪:这么多年,南京一直是您做艺术的大本营吗?您如何评价南京的艺术风气的?特别是在当代艺术这块?
黄药:当代艺术的特质就是要颠覆,南京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在这里能找到对手,在南京人习性墨守陈规,沿袭传承的惯性阻碍了创新,文化过于厚重成为了慢性伤害的毒素。推陈出新,独立与创造才是艺术永恒的旋律。
新浪:最后,请您介绍下您的这次展览吧?您一直孜孜不倦地以“艺术是药”这个命题来继续自己的艺术思考,但人类总是讳疾忌医的,他们很难接受自己是病人这种说法。这几年,您还有没有别的思考与延伸,艺术还可能以别的方式来介入人类的精神世界吗?
黄药:前面说过了“生病”是不可分割难以避免的。别把艺术看的太重,艺术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而非传统经验、也非精英贵族专用,艺术没有高贵与贫穷的界限,艺术是属于普通大众对生活的体验过程。活生生-艺术是药”活动倡导“工匠精神”和“独特想象力和创造性”,虽然这是老话题,但在快速发展急功近利的当下,这种精神已经被遗忘丧失了,所以本次活动旨在让大家找回这种精神并同时体验一下艺术的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