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石匾仅余下联 谁能帮它对出上联
文、图/肖桂来
人物小档案
邬彬(1824-1897),字燕天,番禺南村人,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县试第一;咸丰四年(1854年)踏入仕途,因纳粟获任内阁中书,不久就在大选中被选用为刑部浙江司员外郎,签分刑部;同治六年(1867年)乡试中举。
上联“□□□□ □□□□”
下联“南土是保 休有烈光”
前日上午,番禺区南村村民彭家声将两件“石刻宝贝”捐赠给余荫山房,其一为余荫山房园主、清代举人邬彬为某重要建筑撰题的门联手迹之下联石匾,至于上联石匾在哪里,又写了些什么均是待解之谜。余荫山房景区管理处向社会发出“征集令”,希望有了解南村本土文化的人士提供线索,找到上联。
2016年10月,番禺南村一位村民在南村南山古庙(晋胜坊附近)修理下水道时,从地下挖出了一块长3米、宽0.45米的石匾。南村村民彭家声热衷古物古玩收藏,村民发现这块石匾后,马上联系到了他。“石匾被泥巴包裹着,我赶紧叫来叉车将石刻运回家。”彭家声说,石匾正面保存完好,邬彬手迹石刻为阴刻楷书,联文为“南土是保 休有烈光”,落款为“刑部浙江司员外郎邬彬敬题”及印章“邬彬之印”“燕天”。
这里的邬彬正是广东四大名园——余荫山房的主人,这块石匾也是在余荫山房不远处发现的。后经番禺区文物专家鉴定,该石匾保存完好,细节清晰,具有颇高的历史文物价值。随后,彭家声将该石匾及另一块“四达通衢”门楼金石一起捐赠给南村镇政府。镇政府将两具石刻展示在文化中心,供市民赏览。考虑到该石刻与余荫山房有着密切的关系,镇政府与捐赠人、余荫山房协商、接洽,最终促成了这次文物“回家”。
发现:邬彬手迹石刻为其仅见楷书墨宝
余荫山房工作人员考证认为,该石刻为余荫山房原主人邬彬为某一处重要建筑撰写的对联之下联,上联下落不明。为研究邬彬手迹石刻的历史价值,余荫山房管理处工作人员四处走访,但因年深日久,石刻联系着的物件和知情人很难寻找。
番禺区文物办副主任胥雪松对联文“南土是保 休有烈光”进行了解析。“南土是保”出自《诗经·大雅·崧高》——“往近王舅,南土是保。”“南土”原意为南方侯国,此处应代指南山(即现在的南村),“保”意为保有。“休有烈光”出自《诗经·周颂·载见》——“鞗革有鸧,休有烈光。”“休”是美的意思,“有”同“又”,“烈光”即光亮。联文大意为:“守护好南村,这是我们美丽的家乡,是我们应该以此为傲的地方”。
《邬氏光大堂族谱》编者邬咏雄对于发现邬彬手迹石刻感到非常兴奋。据他介绍,余荫山房的楹联诗文十分丰富,大部分是当代骚人墨客的杰作,亦汇集许多书法大家之墨宝,但留存下来的园主人邬彬自撰诗文并不多见,手书题字更是非常罕见。其中,位于玲珑水榭金柱楹联“每思所过名山坐看奇石皴云依然在目,漫说曾经沧海静对明漪印月亦足莹神”,为邬彬仅见的隶书手迹。此次发现的石刻是前所未见的邬彬楷书墨宝,珍贵异常。经余荫山房工作人员对比,两处书法落款的其中一枚印章“燕天”的细节一致,系出自同一枚印章。
疑问:石匾从何而来 或为贲南书院旧物
由于缺乏上联,落款中又未题写年份,专家们根据石刻的释义和发现地点对其身世进行了推测。
余荫山房原顾问罗汉强先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块石刻极有可能是沙茭局(贲南书院)的门联下联。”理由是:该石刻的发现地点为晋胜坊,即贲南书院旧址所在地;其二,邬彬题写此联有保卫家乡之意,而沙茭局(贲南书院)是清末禺南军事、教育机构。其三,按照楹联中为突出某地的鹤顶格格式表达,此石刻联中首字可能分别嵌“贲”“南”,即上联“贲□□□,□□□□”,下联“南土是保,休有烈光”。
曾对贲南书院做过深入调查的番禺区非遗中心办公室主任、副研究员朱光文对罗汉强老先生的猜测表示认同。清末,为抵御英军入侵和镇压洪兵起义,包括番禺县南部茭塘司和沙湾司在内的地方士绅组织地方团练武装。咸丰年间,沙茭团练总局建立,先设于市头蒋氏宗祠,后为“正名”,在南村守备营旧址上建“贲南书院”。
朱光文初步推断,“这石刻可能就是贲南书院大门门框对联的下联,是邬彬主持重修贲南书院(沙茭团练总局)时的建筑构件。”
据了解,1934年,番禺县立中学在南村办学,校本部和初中部设在贲南书院。1937年,番禺中学将校址设在贲南书院,改名贲南中学。次年,书院在日军入侵时被炸毁。朱光文曾在2007年走访南村邬济老人(时年83岁),他说“贲南书院炸毁后,建筑构件散落,陆续被村民搬走,其中刻有‘贲南书院’的匾额被村民移到晋胜坊水塘边作埠头级石。”根据邬济老人的描述,与邬彬手迹石刻在晋胜坊下水道被发现的地点比较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