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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驯悍记》隆重上演上戏端钧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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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学院、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联合出演根据莎士比亚同名戏剧改编的京剧《驯悍记》于2016年5月20日-22日在上海戏剧学院端钧剧场隆重上演。

对于《驯悍记》这部莎士比亚早年的剧作。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本身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编演过程。据梁实秋的翻译本在该剧的序中介绍,在1594年就有过一部类似剧作的演出记载,简称为A Shrew,以别于我们今天广为熟知的莎士比亚剧作The Shrew。而有意思的是,在1594年由两个剧团联合演出的A Shrew,其中一个就是后来莎士比亚所在的剧团。据专家介绍,两个剧作既有相同也有相异之处。究竟是莎士比亚根据A Shrew加以改编成为《驯悍记》(The Shrew)呢,还是“A Shrew”根本就是“The Shrew”的盗版,这是一个争辩已久的问题。但改编旧剧本是莎士比亚的强项。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中国剧本编创盛行之期——明代的“明传奇”在编写上有诸多相同之处。许多“明传奇”的故事母体,均来源于“唐传奇”(小说)文本与故事构架,这样的构架中外相同,而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唐传奇”中《霍小玉传》被汤显祖改编为《紫萧记》,再而又改编成《紫钗记》。所以。今年纪念中西两位编剧大师级人物,在创作的理念上,都有一种借鉴和站在当时历史背景下重新编写创作的过程,倒也是一段趣话。

莎士比亚的《驯悍记》故事可分为三个部分:

补锅匠被人捉弄,被迫相信自己是一个贵族。

泼妇被驯服成为一个忠顺的妻子。

一对情人由于机智的仆人的帮助而成为了眷属。

京剧《驯悍记》讲述了“悍妇”闫大乔与鲁思,在两人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中,最后获得一段美好的婚姻。故意以当代视角探索了两性关系以及爱情和金钱的价值等主题,以京剧丰富程式展现莎翁剧作轻松、诙谐的风貌。

为迎接今年的“上戏有戏”莎士比亚主题,戏曲学院与戏曲学校也在积极准备中。并在以往的教学课程中,也有意地加入不少莎士比亚剧目的学习与排演,以使学生增加了对世界戏剧的了解与体验。在去年,戏曲学院利用戏曲导演专业与越剧表演专业的合作,成功排演了越剧版的莎士比亚著名喜剧《仲夏夜之梦》,培养了学生的能力,也得到了观众的喜爱。而京剧新剧目的创编,对于戏曲学院而言,在体现专业特色上来讲更加重要,多年来一直不乏表达。同时,戏曲新剧目创作,也一直是上戏倡导与鼓励的。

谈到创作与构思,该剧导演,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校长郭宇在接受新浪网收藏频道独家采访时谈到:之所以选择《驯悍记》这部戏,一是想在题材上拓展,不要总是把创作的目光聚焦于“四大悲剧”或“四大喜剧”。因为莎士比亚剧目是一个丰富的宝藏,有许多内容值得去介绍与展示和开拓。而且《驯悍记》在国外已经被多次改编为电影、话剧、芭蕾舞等艺术样式,但京剧的版本,目前还没有看到过,这也是我们的改编动力之一。当然,作为京剧艺术的展现,一定要有“角儿”来支撑。在上戏戏曲学院与戏曲学校里,就有诸多颇有成就和实力的教师,再加上有选不尽的校友团队,给排练这部戏提供了表演人才积淀。另外,从文本的编剧到唱腔与音乐的编写、打击乐的设计到全剧音乐制作,再到服装设计团队、舞美和灯光设计团队,都是完完全全的“上戏军团”加盟,也使京剧艺术更加“有戏”,体现出了“上戏有戏”的整体实质。

京剧舞台创新的表达,比起话剧而言有更多的难度。一来京剧的文化基因与传统范式太强大,并已形成了恒定的样式。她不单是语言、情节和思想,她的叙事与故事情境再现,都是建立在“程式”的表现之上的。没有了程式,京剧将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二,反对那种妄议程式之“旧”的说法,而是要充分把不断发生的新元素与思考融进程式里,让程式不是死气沉沉的规则与单纯的“动作格律”,而是要承载人物情感与艺术的“表达有机”,真正地为角色的情感呈现服务,为故事的演绎推进服务。这样的戏曲程式,就如京剧名家尚长荣先生所言:尊重传统、继承传统、研究传统、敬畏传统从而激活传统。这也就是我在这部戏中想维护和发展的一种追求。所以,整出《驯悍记》的舞台不复杂,服装是在传统基础上更符合人物基调,道具也简练,空间处理尽可能灵活写意,以契合戏曲舞台简约的审美效果。戏曲,最终还要看演员对人物的塑造。创造富有个性、鲜活的人物形象,更是戏曲排演中导演要非常重视的因素之一。

从这部戏的创作理念而言,尽管原著着眼于以“男性视角”、“男性话语权意识“的俯视角度来规范女性的局限性,表现出的是一种男权社会中心的夫妻共处方式。但在改编的过程中,有意淡化了这样的“刻意”,更多地是展示如何进行夫妻相处之道。婚姻的真谛是什么?男性的“驯悍”在生活中的存在意义与作用。

该剧在改编为戏曲题材的过程中,也保留了原剧的剧中剧形式,保留了一个醉汉的梦。让他在梦中演绎了一个悍妇的“驯悍记”,这作用于当下,也是一件值得商榷的“烦恼事”。

就犹如“明传奇”那样,莎剧故事中,分枝较多,人物众多的情况下,话分几头表述。在改编的过程中,去枝节,保主干。强化了男女主角之间的纠葛,并保持了仆人的智慧火花。把女主角的妹妹与妹夫一条线作为陪衬,但突出了女主角父亲阎员外在性格与情感上的融入。使这部京剧作品在情节上尊重原著,又不失戏剧结构的零散,也比较符合戏曲表演行当化的特征。

阎大乔是一表面充满了怒气的女人,表现在她对生活与现实之中。有评论写到:“她也代表着一部分人,当今社会也是如此,在我们的传统中父母都偏爱于最小的孩子,最乖的孩子,这无不造成了许多个像阎大乔一样的人,虽然是家中老大,更加成熟,但成长中也伴随着更的多嫉妒和怨恨。”这样的评价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不可否认,她作为女人,有着内心的柔弱与善良,以及她潜藏在心中那份对待爱情的向往。更可贵的是在凶悍的表面,不时显现出对待父亲的深情,把人性的复杂倒也有了充分的表现。而男主角鲁斯,他在剧中以各种婉转与精妙的方法治住了阎大乔,行为与思路既理性又感性,合理而让人佩服。这也许就是莎士比亚喜剧中幽默的最大体现吧。

所以《驯悍记》之所以为《驯悍记》,其特点就在于表现了那个男尊女卑的不平等时代中,还有这样的人与事、性格与情景。客观地讲,虽然囿于时代,莎士比亚也认同了男女的不平等,但他还是在剧中以慈悲之怀嘲讽了男人的愚蠢和贪婪。就如同“哈姆雷特”一剧中王子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一般。只要人类社会与婚姻关系依旧存在,夫妻之道是讲不完的一个话题,这构成了我们丰富的生活。“驯悍;或被驯悍”将伴随着夫妻之间的男女关系直到永远。这应该也是该剧令人感兴趣的话题与改编这部戏的动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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