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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正秋拍佛像:宗教之外的唯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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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昨夜一梦,随一丝云花恍恍惚惚灵魂出窍,置身于千年古刹、青灯古卷。

香烟袅袅之下仿佛历经千万年,看见时间在树上刻下深深的年轮,岩石风化为尘埃。沧海桑田,唯有颔首微笑的佛陀,持各异的手印静默在绿叶红花影映之中。

庄生晓梦迷蝴蝶,梦醒时分但见得“他”与“他”安然端坐。远远观之,似在苍穹之下,依傍山脚处与雕梁画栋交相辉映。

14世纪藏中的金刚总持悲智双圆,17世纪的扎纳巴扎尔描绘的举剑文殊妙相庄严,任凭悠悠时光见证过去的和鸣。

造像

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唯美,是他们不变的坚守。

一、金刚总持

雪域高原的艺术家以卓越精湛的技艺为金刚总持谱出最浪漫灵动的精彩。金刚总持象征永恒不变的佛性。信徒敬奉其为本初佛,乃最原始、最根本之佛,即以此佛为诸法的本源、万物的创造者;也有认为他是法、报、化三身的总集;或是总摄了五方佛的智慧与功德……不管怎样,他是藏传佛教崇奉的最高尊神。

公元14世纪,西藏的塑像艺术形成了自己的一派风格。这尊精美的14世纪铜镏金金刚总持造像高43厘米,结全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之上,结金刚吽迦罗印——双手置胸前交叉各结期克印,左右手分别持金刚铃和金刚杵。对于金刚总持的刻画并不容易,没有言语、没有辞藻,仅仅依靠起伏的轮廓曲线,却要将菩萨内心的慈悲与智慧统一结合。

在这片信佛的天地,金刚总持头顶高束发髻,微微呈螺旋纹,头戴五叶花冠,冠上镶满华贵宝石,虽原配之石有佚,却依旧浪漫而迷人;耳际宝缯呈U字形向外翻卷,耳下垂大圆环;面相方圆,额头饱满光洁,下颚向外略微凸出而向上短收,微微可见其受尼泊尔风格影响(西藏中部过去有汇聚了许多地区的工匠,其中尼泊尔工匠阿尼哥在藏尤为著名,因此早期藏中的佛像受尼泊尔影响较大);端正而悲切的面容,双眉以刻阴线的方式挑起,从而舒展开优美自在的弧度;眼眸微睁,似早已洞察尘世纷扰;菩萨的沉静和笃实让人心安,轻扬的嘴角是金刚总持恰到好处的笑颜,饱含对世间万物的慈爱和怜悯。

上身袒露,饱满而不显夸张的躯体向一侧微微扭动,为庄严造像添上一抹灵动,饰以璎珞、项圈、臂钏、手镯、等精美珠宝,尽显艺术家对佛像的虔诚与用心。沿着浑圆的双臂看去,双手于胸前交叉结金刚吽迦罗印,左右手分别持金刚铃和金刚杵:铃和杵分别表示智慧与方便,象征悲智双运,本质纯净,代表了密教的最高修行成就,这是他身份的标志。

值得一提的是其对于双手刻画工艺之考究,饱满柔和的十指上,可以见得超过指甲盖而稍稍外翻的指尖,与此相对应的还有造像的十个脚趾,他们也同样圆满的外翻着,这原是尼泊尔马拉王朝精美造像的风格,而延续至西藏,依然是不变的匠心独运。

金刚总持以全跏趺姿态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腰际以及腿部同样配以腰饰、足钏等精美饰品,仿佛有风吹来便能叮当作响。裤子上以阴线刻出缠枝莲;微微鼓起的膝盖连带着小腿肚的肌肉划出匀称传神的比例,更使佛像洋溢着充沛的活力。

束腰仰覆式莲花座,莲瓣表面起伏平缓,绕底座一圈盛开,莲坐上下缘均有连珠纹装饰,上层落地珠颗颗圆润饱满,下层隽永精巧。源于中亚,吐蕃,唐朝的连珠纹如何不是数百年前各族之间文化、艺术互通往来的见证。莲座底部同样阴刻卷草莲花纹饰,与金刚总持裤腿上的纹样前后呼应,相得益彰。

镶嵌的宝石与华丽的璎珞交织着编写了艺术家心头绚丽烂漫的美梦,从而迸发出艺术的灵光;他,柔和大气而灵动唯美,早已跳脱出宗教艺术的审美,叫人流连忘返。

只一眼,便足以成为深入心底的芳华。

二、举剑文殊

17世纪后半叶至18世纪喀尔喀蒙古的一世哲布尊丹扎纳巴扎尔造像,为佛教造像史增添了一页宝贵的篇章。东印度帕拉和尼泊尔古老的艺术遗产通过西藏,到了扎纳巴扎尔手中,在漠北蒙古开出了独特的花朵。

在蒙古的文献记载里,“扎纳巴扎尔”已经成为喀尔喀蒙古最有知名度的符号,他精湛作品却达到了17世纪蒙古铸造艺术的高峰。一世哲布尊丹巴扎纳巴扎尔(1635-1723)是一位性格复杂而又矛盾的人物,他的身材约有两米之高, 肩膀宽厚,然而这个魁梧的汉子却有一双不平凡而灵巧的手和敏锐的眼睛, 他能成年累月地在麦粒大小的物品上精雕细刻。

这尊由扎纳巴扎尔塑造,高40.5厘米的文殊菩萨原为国际著名古董商Rossi & Rossi珍藏,是典型一世哲布尊丹巴在位时之作,举剑文殊在平静和悦之外,还透露出春天般的青春气息,胸部肌肉丰满圆润,臂膀紧实有力,腰肢柔和,比例匀称。置于面前,怀抱艺术家善意温暖的执着,闭上双眼仿佛可以感知到造像肌肤的质感和温度。

文殊菩萨从来都是智慧的象征,佛经中讲:“修持文殊法,可增一切福德、智慧、坚固记忆,令得聪辩,口演八方妙法,了知诸法真实意,消除愚痴、音哑及语业诸障,可令众生团结,遣除违缘障碍。”

文殊菩萨结咖跌坐于仰莲花圆座。头微微前倾,眼作俯视状,肌体健壮。从整体上看来给人以庄严稳重的感觉,而又无呆板强直之弱点,这实赖于扎纳巴扎尔处理造像手印、足结枷肤时注意其动态的协调适度。

文殊菩萨左手轻拈青莲花,花上放般若经梵箧,表示般若之智一尘不染;右手高举宝剑,以金刚宝剑能斩群魔,比喻大智慧好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能断一切无明烦恼,同时双手一高一低的分布打破了菩萨对称的格局,呈现出柔和生动之态。足趾之拇趾短,二至五趾稍长,拇趾外张与二趾分开。

文殊菩萨头戴五瓣形宝冠,耳际后方有向外展开的扇形冠结,下方是呈U形的缯带。耳垂修长,下挂大耳环及肩部,束发垂落于肩上。相貌有一些外来的面目特征,如眉弓与鼻梁的直接衔接是来自帕拉王朝造像,却又不完全是机械性地模仿,而是减弱了帕拉造像眉弓和奔梁的弯曲度,使其接近蒙族面相。

在《扎纳巴扎尔的佛造像风格研究》一文中对扎纳巴扎尔的特点这样论述:“两眼比帕拉佛眼要短得多,然而比蒙古人的眼睛又要长些。口的轮廓也是如此,帕拉王朝造像之口长约为鼻宽之倍,上唇甚薄,其‘人中’下端特别突出垂下,而扎纳巴扎尔所造文殊菩萨佛像,口与鼻宽大体接近,上下唇都较厚,好像仕女的樱桃小口一般。”这尊铜佛像同样具有浓重的尼泊尔风格的特点:面庞呈圆卵形,带青春稚气。另外,佛像冠上、身上装饰珠串,珠粒精美均匀,饱满圆润,通体婆金明亮。

佛身宽肩、凸胸、细腰是帕拉王朝造像的另一重要特点,扎纳巴扎尔继承了这种手法,在肌体的结构和肌肉的起伏都有所调整,变得圆润柔和但不失丰满。头与身的比例因拉长了上身,使其身材修长匀称。虽然阿弥陀佛高髻、宝冠,并不显得头大身短。文殊菩萨本为男性,上身赤裸,仅在颈、胸饰以项链,但在扎纳巴扎尔刀斧之下,其肌体秀逸而无肌肉起伏的夸张,面相、肌肤、胸乳、手足等,均呈现几分女性的生理特征。佛结跏趺坐的双腿问刻意露出裙角,宛如倒置开张的扇面,其放射性的线条具高度装饰性。

此处是扎纳巴扎尔的刻意之举,有别于写实处理手法,也是扎纳巴扎尔的风格特征之一。造像的背面处理,仍然是一丝不苟。帔帛和缨络是如此的精美,自然垂落的如此生动,表现出高超的写实技艺。

束腰仰覆式莲花座呈半月型,台座较高,花瓣上下宽度接近,皆饰有连珠纹。下部有几条小阶梯状层次,莲瓣靠近上部,双层仰覆莲,交错分布,束腰不深。莲瓣扁宽而尖部略翘。

扎纳巴札尔造像,是清代藏传佛教区域盛开了一朵炫丽的艺术奇葩。他兼容并蓄了帕拉王朝艺术风格的凛然气势和尼泊尔艺术追求人体自然的协和,同时融合满、蒙草原民族对于伟岸身姿和珠圆玉润的独特审美。

这尊文殊菩萨造像完美和谐,崇尚肉体本身的表现力而又超凡脱俗,金色的躯体,錾纹里浸满古老而细碎的尘埃,似是历史烽烟中无人解密的细节。唯美的气韵仿佛带动近旁的扶疏花草轻颤着枝叶应和,从而使观者每个毛孔不约而同地努力膨胀着谦卑聆听。

三、相逢

相隔数百年的“他”和“他”在今日澄澈的阳光下遥遥相望,无言喃呢着深深慈悲。虔诚相望,恰似月儿静调苍天躁阳,阴阳相处,共舞尘宇弥肠!岁月流转,天涯海角犹若浮云流水,情不自禁的任由变换;历史的车轮不曾动摇的碾过代代王朝,时光见证着盛世兴衰已然闪过,回肠荡气的传说仍然留有印痕。永恒的生命在那无始无终的一瞬间擦出火花,以超脱宗教之外的唯美感知着岁月洗礼的缕缕金光。

预展时间:11月17日-11月18日

拍卖时间:11月19日下午15:30

预展及拍卖地点:北京凯宾斯基酒店 三层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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