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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艺术草原的游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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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恩和油画个展

恩和:艺术草原的游牧者

文/嘉禾

恩和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平和又随和。

他总是在说,画画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为了好看有一部分人能欣赏就行了,不用非得钻研学术。这一部分人包括他的家人、朋友、粉丝,看他一路画来,对他的了解越多就越能够体会到在他血液里流淌的游牧民族敬重自然、知足感恩的态度。他不在意看似如火如荼的当代艺术市场,他只在意自己在不同时期绘画中的笔触变化。他也不在意别人说应该怎样怎样画,他在意这些作品能不能得到他心中那一部分人的认可。就像游牧民族的生活,他清楚艺术市场很多时候更像脆弱的草原生态,而身在其中的他用自己“游牧”的方式与“艺术草原”和谐共生。

先富起来的艺术家

Q:简单讲讲在美院四年生活学习的状态吧?

A:其实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觉得我考不上,而且当时也确实志不在此。但是考上了也特别高兴,那时候美院油画系每年就招几个人,而且每个画室轮流招。比如我们这届油画系一画室就招了八个人,再下一年就是二画室招生,一画室就不招了,当时考上美院确实不易。就这样我们班还有个女生就上了一年就病休了,剩下我们七个,都是男的。

学习的状态其实还算松散的。那时候学校要求我们体验生活,学校开介绍信给报销路费,你就到全国各地去体验风土人情,然后回来交作业,必须要交一张创作,还要交写生和速写。每个人要去的地方不能一样,必须独立行动,路线可以有交叉但是不能相同。如果算上暑假,有的时候能在外边待上三个月。

在学校的时候有一门很重要的基础课,就是到北医大去解剖人体,亲自动手去了解每块骨骼和肌肉的作用。回到学校再把解剖过的骨骼和肌肉画出来,这种实践在写实绘画的训练中很有效果。

生活上就是我们那会儿成立过一个“酒协会”,按能喝程度排列有封号的,酒圣最高,然后是酒仙、酒翁和酒鬼,再往下还有酒瓶、酒杯、酒盅这些。每到喝酒的时候,排位低的要请客。我是酒圣,他们都喝不过我。这“酒协会”当年可有名了。

Q:怎么有勇气辞去公职变成自由艺术家的?

A:我毕业之后本来是分配到崇文区的一个报社,后来内蒙古来要人,我就回了内蒙。呆了也就是半个月吧发现呆不住就又回到北京,去了西单那个民族文化宫的民族画苑。当时北京只有三家具备买卖作品资格的“画廊”,这个民族画苑是其中的一家。其他两家就是中国美协和北京美协下设的。那会儿上班也坐不住,老想着往外跑,跟着中戏那些朋友去拍电影去玩也跑龙套什么的。那段时间也做过出国的准备,当时我还拿到了德国奥尔登堡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但是我儿子刚刚出生不久,就放弃了。后来民族文化宫换了领导,我也就辞职了。完了跟着中央台的潘霞到外边去拍片子,本来我就对电影的兴趣极大,也就算扎进了演艺圈吧。到1992年修建无锡影视城的时候,我被邀请到那里的欧洲影视馆做总设计。那段时间挣了不少钱,也买了车,在我们同学里就算是先富起来的了。

画到哪里算哪里

Q:您的绘画风格到目前为止是怎么发展的,以后关注点会在哪里?

A:开始的时候肯定都是写实的,包括在美院学也是这么学的。后来的风景作品就抽象了,不是看起来特别明显的抽象,也不属于冷抽象或者热抽象,就是意境和画面感觉很抽象。内容和环保有关,叫做记忆系列。黄色记忆是关于沙尘暴的,红色记忆和文革有关,绿色记忆就是环境保护,蓝色记忆表现得是海洋和水资源。

然后就开始更多地尝试,也有一些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性质的作品,比如《鄂尔多斯新娘》、《饥饿的小鸟》那一系列的作品,还有一些是摇滚题材的。

在美院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吴小昌曾经对我说,“东西方的艺术审美就像人类发现大地原来是个球体,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曾经的出发点。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盛行古典画风时东方却是盛行写意风格。人类的生存以及审美观也是圆的,打个不好听的比喻:东西方的艺术审美观就像一只狗在站立时怎么也咬不着它自己的尾巴,当它卧在地上时都能舔着自己的屁眼了!”

我觉得画画就是为了好看,像目前这批大画就是为了大众喜欢,为了大众意义上的好看。现在大众审美和理论脱节得严重,走得太靠前了太多人理解不了就失去了很多意义。以后还是会画骆驼,关注环保题材这些。

Q:“骆驼王”这个称号是怎么被叫起来的?这个称号会影响您其他的创作吗?

A:就最近这几年吧,由于我一直在画骆驼,而且画骆驼的作品数量太多了。渐渐地这些藏家们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观众们也接受,我自己觉得挺好的,我要保持住。以后的骆驼作品在这个基础上,每一批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这个称号不影响其他的创作,我确实是喜欢骆驼这种动物才开始画的,但是在这期间我还画了《成吉思汗》,这个作品光画就画了两年,很多细节要推敲和研究,之前的资料准备过程是好几年。

Q:骆驼系列的哪一件作品是您的得意之作?是否可以进行作品解读。

A:小尺幅的骆驼肖像系列我自己更满意一些,创作过程中的笔触、色彩、感情的运用都比较自如。在这个系列作品里,普通观众很容易接受,骆驼的年龄、神态、情绪都表现很直接,大家都可以看得懂。而会画画的人在看这一系列的时候,也能从技术层面有所分析。这一系列就是我的得意之作。

Q:从美术史上来讲,风景和人物是油画的主流载体。以动物为描绘主体的作品其实是不多见的。在您的创作过程中,根据动物进行创作的困难在哪里?

A:没什么困难的。要说难画的,还是人最难画。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在你把人都画好了之后,让人弯腰趴下当成动物再画就行了,因为人在直立行走之前也是动物,进化之后才站起来的,所以画动物的时候让人弯腰趴下就行了。然后在人的结构上腿骨拉长做些结构的调整,皮肤上再加上毛。这个结构是可以类推的。

光影绘画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文/嘉禾

具有浓厚兴趣并积极参加的叫做爱好。这是《现代汉语词典》给出的定义。

爱好对于恩和来说,三个词可以概括,画画、电影和喝酒。

在这三个爱好中,恩和把画画变成了职业,在电影圈以艺术指导身份参与的《心跳墨脱》拿过中国电影界的最高奖项华表奖,自编自导的电影《展旦召》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播出十余次,再说喝酒,著名歌手腾格尔一直这样说,“恩和是我的资深酒友”。

这三个爱好也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在采访过程中,恩和总是提到自己坐不住的性子,然而在他的叙述中我们却能够轻易地发现,他所谓的坐不住其实是表现在非爱好的部分,对于爱好的这三件事,他很专注,甚至是痴迷。

开始的开始是电影

恩和学生时期照片集锦

与画画和电影相关的典型故事可以从他小学四年级说起,那时候经典连环画《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是小学生恩和的临摹对象,与大多数人临摹到纸上不同,他把连环画的内容画到了玻璃片上。由于父亲是当时的小学校长,恩和就着这个便利条件将学校每次修教室替换下来的废玻璃保存起来,将连环画中的章节逐个画到上面。然后利用“拉洋片”的原理,在废弃的纸箱中放入电灯泡,再把画好的玻璃条依次放入,徐徐经过事先开好的小口。在小口另一端的小伙伴就能够看到会动的图像,像电影一样。更高级的还是恩和的商业头脑,他把这套“设备”存放在一个小伙伴家里的木工房中,然后和小伙伴用装丸药的硬纸壳制作了门票,每个想要来看“电影”的同学都要买票,而且不担心有假票,因为每张票都是他自己画出来的。每次放映都是一片欢乐,负责“播放”影片的恩和知道自己额外的零花钱又要增加了,而看片子的小伙伴更是尽情享受“影片”的乐趣。

与骷髅同眠过的画痴

恩和早期作品着实功力斐然

升入初中之后,恩和开始系统地接受绘画训练。当时在县文化馆工作的李银川老师为恩和在文化馆提供了一个可以画画的场地,在结束了石膏素描的训练之后,恩和会到街上去寻找适合的真人模特。往往是递上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香烟,再用自行车把这位老年模特驮回文化馆,烧热炉子提高室温,招呼上一起学画的几个小伙伴就画起来了。

后来恩和和小伙伴到附近的响沙湾去玩,在沙漠里发现了一具被风干的人骨骷髅。

学过素描的人都知道要画人就要了解人的生理构造,骨骼肌肉的研究必不可少。当时恩和为了不吓到同行的小伙伴,就偷偷地在骷髅旁边做了记号。第二天又骑着自行车悄悄地把这具骷髅带回了家,趁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冲洗干净藏在了自己的被窝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研究构造,再一遍一遍地画出来。后来被同在文化馆画画的同学发现,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这具骷髅也拿到了文化馆的画室。

大众常说,搞艺术的人就是特立独行。那么,在青春期就已经对艺术痴迷的人会怎样呢?恩和的表现是每天穿着自制的喇叭裤到学校上课,然而心思完全不在课堂,老师在上面讲他在下面画,一门心思地琢磨画画。放学之后就背着画夹子到车马店去,给车夫递上一根从家里偷出来的香烟请人家做模特摆姿势,他在一边画那些车夫的素描和速写。由于家里香烟的消耗过快,喇叭裤这个形象又过于招摇,父亲总是担心恩和变成“小混混”,偷偷地在后边跟踪过几次,发现儿子是想尽各种方法在画画之后彻底放了心。

勤于练习的恩和在那个时代的作品可以装几麻袋。后来他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之后,在家里人的无意识下,这些麻袋中的不少作品都变成了鄂尔多斯很多学校美术课用的范画。而恩和也在当地人的圈子中被称为他们的“国宝”。

创作的“血泪史”

当时的文艺宣传队叫做乌兰牧骑,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油画专业的大学生田建强负责演出舞台的背景绘制,恩和与这位老师相识之后,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油画,色彩的变化让他对绘画有了更多地想法。

随即在内蒙古省内有一个展览的征集,文化馆的李老师和乌兰牧骑的田老师都鼓励恩和进行自己的创作去参展。老师们为他提供了画布和油画颜料,于是恩和完成了人生中第一件创作作品,名字叫《血泪》。题材选自文革时期的群众斗争,背景是一只超写实的眼睛,眼内的血丝等等细节清晰可见,眼睛里流出一滴眼泪,而瞳孔里面是人被绑住挨批斗的场景。为了处理好被绑住人的动作细节,恩和还找来了朋友帮忙,把人真捆上了之后再画出来。一番功夫没有白费,这件创作还真的被选入准备参展。但是当时文革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这件创作被认为有政治问题没有正式展览,就一直放在了美协的仓库。后来恩和到了中央美术学院学习,讲到创作他才想起他的这件创作作品,假期回家的时候到美协去找到了这件已经落满了尘土的创作作品,现在被完好地摆放在鄂尔多斯的一个朋友家中。

就是因为这爱画画,并且在当时画得出类拔萃,电影院愿意让恩和给电影做大型的招贴去招徕观众,照相馆也找他画背景。在恩和看来,创作能被选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画画就是画画,画什么都一样,况且能画画还能挣零花钱这样的事在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心中再好不过了。照相馆老板的出发点无非就是觉得恩和画得像,最初的审美都是这样开始的,但是有过创作经验的恩和在绘制布景的时候颇为用心。他在背景中画出天空中飞着的很多飞机,人站到中间去则刚好能够在其中的一架飞机里边露出头,于是照相馆门前排起了大队,火了。另外一家照相馆的老板见此情景也很心动,又请恩和也为他画一幅。这次的创作是在日记本上颐和园风景照片的基础上加了一条船,人进入布景之后就像坐在了船上,周围是颐和园的风景。当时人们都没去过北京,也没去过颐和园,对此充满向往,所以这个布景又变得炙手可热。于是在鄂尔多斯很多家庭的照片都是在恩和画的照片背景中拍摄的,现在看来颇有当代集体无意识作品的影子。

一根背包带的两手准备

1978年全国恢复高考的消息让很多人振奋。恩和也在向着心目中的学府努力,那时他最想上的学校却是中央戏剧学院的舞台美术系,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用“一根背包春绳,两手准备”来表达决心,要么上学要么上吊。结果收到了两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由于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先于中央戏剧学院的通知一个星期到达,恩和选择了中央美术学院。谁知入学半个月之后,中央戏剧学院让他去办理一个未报到说明,当值的老师还“怂恿”他退掉中央美术学院到中央戏剧学院来读舞台美术设计。恩和讲到这里的时候笑着说,“那会儿就是胆小了,怕没学上。反正入学的那些人都在一个考场考过试,都面熟,男生嘛喝几顿酒就熟了。他们学的我也跟着去听,学得更多。而且那时候美院女生少,都是去中戏看美女。开舞会啊看电影什么的,各个学校也都互相穿门,也有专门的课去中央音乐学院听交响乐。那个时候上大学真是太美好了。”

最后的最后是什么

蒙古族豪爽的性格在恩和身上表现地极为突出,老美院人谦逊平实的特点也在他的身上展露无遗。现在恩和自己总是自称“酒鬼”,而三十年前在美院上学的时候他是“酒协会”中最高级别的“酒圣”。不画画的时候就是和朋友们喝酒,这在他的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恩和的人缘也特别好,前几年在北京罗马湖的工作室,每天都有找上门去和他喝酒的朋友,喝多了画不了画的时候,恩和就坐在湖边写剧本。写的就是关于酒鬼的故事,叫做《零下42°》有戏谑也有温情,三年前已获得电影局颁发的准拍证,恩和打算画完手头的这批骆驼就要把这个剧本拍出来。

“画画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为了好看有一部分人能欣赏就行了,不是非得钻研学术,”恩和用简单直白的语言表述了他对绘画的看法,“画画就是要有安静的气氛,罗马湖那边周围都是酒友,喝一顿好几天缓不过来,手底下不出活。在这边偶尔来朋友喝一顿还挺痛快的,毕竟年纪大了老喝身体确实也盯不住。下一步我还是想拍电影,不能老是画画,什么样的生活都得穿插着来才有意思。”

一川草色青袅袅

文/嘉禾

身在广州的恩和目前是一个半隐居的状态,笔者打趣他这是为了与国际上畅行的驻留创作计划接轨。恩和却认真地说,到外面去每天人来人往的是体验生活呢,我这不一样。安静的时候,出一张画就是一张画,人多了就会变成应酬的状态。为了配合迪拜和外蒙古的两个展览,“骆驼王”恩和已经绘制了60多件与骆驼相关的作品。由于“骆驼王”的名声已经在外,所以还有与丝绸之路相关意向的展览也希望能够将素有“沙漠之舟”的骆驼画作带入展览,这个事宜的细节还在商谈中,如果成行,作品数量的需求会更大,所以“骆驼王”真的有些忙。

恩和

万物有灵骆驼尤甚

Q:您为什么喜欢骆驼?这么专注地画骆驼,您认为它的精神是什么?

A:骆驼精神就是善良诚实,耐心稳重。关于骆驼的诚实善良,有这样一个传说。传说过去鹿头上的角原来是属于骆驼的,鹿从骆驼那里借走了就一直没有还。但是鹿没有还,它也没有要。所以骆驼的神情总是抬起头憨憨地望向远方,它是等着鹿来还角的。我们蒙古族传说骆驼是天的拐杖,顶天立地,这么可靠的动物就连腾格里(蒙古族的天神)都要依靠它。

Q:您在画骆驼的这些年,有过和骆驼一起生活的经历吗?

A:当然是有的。我在美院上学的时候,有一年寒假回到了我父亲的老家锡林郭勒草原上和真正的牧民们生活了一个月,体验了真正的游牧生活。牧民家里有养的骆驼,我就去投食喂水,也帮着牧民们赶着骆驼运送货物,骑着骆驼去拜年等等。 那个时候就觉得骆驼很好。

后来有个朋友办了个养殖场,有400多只骆驼。我也去生活过,这些经历为我以后的绘画创作提供了便利的条件。而且骆驼也是群居性的动物,领头的公骆驼,领地意识很明确。如果它发现有人用相机拍它“臣民”的照片,就会到拍照的人跟前来喷“气”。这种气是带有腐蚀效果的,牧民们都是有经验的见到这种情况都会躲开,这是骆驼头领保护自己领地的办法。和它们接触越多就会越喜欢和尊敬这种动物,大自然万物都是有灵性的,骆驼的灵性尤其高。

与“环保”跨界一辈子

据恩和的经纪人介绍,恩和除了画画之外,这几年还格外关注环境问题和内蒙古的文化发展。对环境保护、动物保护等等的系列活动很关注,他也愿意为环境及动物保护做出自己的贡献。他们已经开发了羊绒丝巾这种带有地域文化特色的商品来扩大传播,并且希望将骆驼从一种普通的动物上升到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作为内蒙古文化的代表,让更多地人了解骆驼、了解内蒙古、关心环境保护、关注动物保护。

成吉思汗衍生品丝巾 出品 鄂尔多斯国际商会

Q:您是如何选择合作机构的?目前来看写实类的作品现在在当代艺术市场上并不是那么的讨喜,您想过转变画风吗?您会担心自己的作品被低估吗?

A:与我的想法能够契合,对环境和动物保护有关注,能够为它们做些事情的机构,我会优先合作。比如这批作品是人家要求画的,所以并不担心市场,也不担心作品被低估。这种画就是为了大众喜欢,为了大众意义上的好看。如果展览到迪拜之后人家的“石油王”不一定能欣赏抽象作品,对于我来讲,这一个时期我就取悦这一部分观众和收藏家就行了。不是非得要上升到学术,让他们感觉到有美感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看画就像听唱歌一样,每个人的经历感受都不一样所以听起来感受也不一样。在学术上来说,是要往前走,可是在走的这个过程中有的人在走,有的人在跑。审美走到前边了,大众不一定跟得上。所有的创作过程都是痛苦的,但是我想把过去没被破坏的动物与自然的和谐景象表达给更多地人看。很多时候想法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就顺其自然,顺着自己心里想的画。只不过每个人的状况不一样。展览有的时候也是绘画的动力。

人们通过展览能够看到想象中的完美的场面,但是事实上环境破坏已经很严重了。这对观众会有提醒的作用,观众看到这些变化会去关注这些问题,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环境问题,再想办法去保护去修复,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Q:您知道中国的骆驼之乡在哪里么?以后会为他们做一些公益的项目么?

A:骆驼最多的地方是阿拉善额尔济纳旗,然后是新疆、甘肃,锡林郭勒、呼伦贝尔都有。项目的话还是要看这个展览方下一步的安排,对于公益项目,我是特别支持的。我有个朋友还专门为我的骆驼画写了诗,跟你们分享一下。

老驼吟(题恩和画意)

瀚海狼烟侵落霞,星河飞火照天涯。

五更铃老商周月,万里梦陈唐宋家。

不屈心意永夜雪,多幻命途流年沙。

忍负愁思乡关渺,空寄青云陌上花。

—— 贺劲松

Q:您的作品中一直都能够看到环境保护方面的含义,为什么在这个层面表达的情绪如此强烈?

A:我出生在县城,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小时候我们县城周围就是草原,草原上有沼泽地,水源很好,沼泽地周围有很多动物,除了牛、羊这些家畜,还有野鸭、野雁等等,小时候经常去玩。后来经济发展了,这里的水就被抽送到了鄂尔多斯市里,这片沼泽地逐渐就变成了盐碱地。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些环境变化,心里很难受。

成年之后我到老家体验过真正游牧的生活,那些牧民对待大自然的崇敬和保护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所以我愿意把这些画到画里,让人们去发现去醒悟。事实也是有效果的,很多人对这类题材的作品念念不忘,这类作品的代表作《饥饿的小鸟》在国际上获过奖。

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老骆驼,在恶劣的环境中坚持自己的想法,坚定做自己的事。我希望通过我的行动让更多地人明白自然的重要性,能够有更多地人参与进来,让我们的后世子孙还能看到蓝蓝的天空下青青的草原,洁白的羊群成群结队这种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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