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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普艺术家与美国总统的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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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从没有为唐纳德·特朗普画过肖像画,尽管这位未来总统在1981年要求这位波普艺术家为他正在建设中的特朗普大厦绘制艺术作品。由于沃霍尔的艺术生涯起步于20世纪50年代特朗普大厦的前身——邦威特·特勒百货公司,该大厦对于沃霍尔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为此,沃霍尔创作了一幅由黑色、银色和金色构成的八个层次的丝网印刷作品,有些地方还撒上闪闪发光的钻石沙。

然而这位未来总统对此并不满意,特朗普认为这幅作品与大厦内各种粉色、橘色的室内装饰毫不相称,最后没有为沃霍尔的作品埋单。沃霍尔后来回忆道:“太奇怪了,这些人是如此富有,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买下五亿美元的建筑,却对当代艺术如此吝啬。”

1983年,沃霍尔与特朗普再次有了交集,这一次沃霍尔被邀请前往特朗普大厦做一次啦啦队比赛的评委。他故意迟到了两小时,事后他写道:“我讨厌特朗普,因为他从不欣赏我的作品。”

近日,展览《从波普艺术到当代艺术中的美国梦(The American Dream:pop to the present)》在大英博物馆展出。尽管不论是沃霍尔还是其他当代艺术家都不会直接将这次展览与特朗普联系在一起,但不得不承认,这位美国总统的政治“阴影”无处不在。

特朗普在他的竞选游说演说中屡次宣扬“美国梦衰亡论”(目的是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那么,如果你希望亲历美国从“摇篮“到“坟墓”的历史,这场展览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20世纪50年代,在以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与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为代表的美国抽象派表现主义艺术之后,波普艺术越来越带有矫正的意味:它时刻提醒着每个自由公民要为自由本身付出代价,他们认为消费主义本身会滋生妥协因子。20世纪60年代的很多波普艺术作品基本处在颂扬与讽刺之间。这一期间,即使是最生动的艺术作品,其深处也充斥着绝望与空洞的情绪。

比如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的卡通画作品,沃霍尔创作的玛丽莲·梦露等。现在看来,这些作品极有预见性。在利希滕斯坦的作品《白日幻想曲(The Melody Haunts My Reverie)》中,一位金发女郎正低吟浅唱,她口中的美国梦已成为感伤的陈词滥调。

与这种怀疑主义情绪迥异的是另一类作品。艺术家正全力以赴地复兴绘画艺术本身,并试图站在本土立场面向大众。利希滕斯坦不遗余力地用模具和牙刷制作漫画作品;沃霍尔的丝网印刷技术可能会给人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但是这种技术需要大量人力的投入。在介绍这类艺术工作室的影片中,观众能够看到精巧的石刻技术和各种在着色和雕刻方面十分流行的实验,这些都能够给艺术带去新鲜与刺激。不出几时,这些工作室便有一种工作车间和中世纪行业工会的感觉。

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最初质疑这种石刻技术的可行性,他不确定20世纪末期的艺术家们是否真的应该在石头上创作。然而在这之后,劳森伯格却表现出对石刻艺术极大的热情,他曾被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邀请创作系列作品《岩石月球(Stoned Moon)》,作为事件的亲历者用石刻艺术描绘“阿波罗号”发射的情景。

在《Stoned Moon》的系列作品之一《空中花园》(Sky Garden)中,暗红色火箭在高达两米的画面上方的纯蓝天空中引爆。

在随后的几十年里,艺术作品中戏剧性的乐观因子逐渐让位给黑色或单色的艺术创作。在艺术家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作品里,美国统一的梦想被奴隶时代的梦魇中断,她将事物形象简化成黑与白的剪影,引领观众进入到她所关注的黑暗的历史洪流中。

艺术家格伦·利贡(Glenn Ligon)以在布面上使用全黑的文本而闻名,他常常以蜡纸、煤灰等为创作材料,用以表现美国黑人在白人社会举步维艰的愤怒情绪。

艺术手段往往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填补情绪的空白。艺术家贾斯培·琼斯(Jasper Johns)创作的美国国旗,从远处看起来“星光闪耀”,近看时却能发现近30层断断续续的丝网印刷色彩,显得厌世且支离破碎。

艺术家埃德·鲁沙(Ed Ruscha)始终将这类艺术创作方法铭记于心。近期他致力于改造生锈的路标,制作出《用钱换工具(Cash for Tools)》以及《尽头(Dead End)》等作品。此外,他的代表作品《标准加油站(Standard Station)》在白色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入白色元素,使之成为前者的影子并逐渐消失于无形。

来源: 上观新闻 编译:华烨 作者:Tim Ad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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